
1961年12月,罗广斌与杨益言联合创作的小说《红岩》首次出版。该书一经问世便在社会上引发了广泛的关注,迅速成为热门话题,甚至被誉为“共产主义的奇书”。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仅仅五年后,这部作品就被污蔑为“叛徒文学”,并被列入禁书目录,作者之一的罗广斌也因此遭遇了残酷的打击,最终不幸坠楼身亡,死因至今成谜。
到了1966年7月,《红岩》被批判为“修正主义作品”,这一举动标志着文革时期文化和思想的高度政治化。当时,重庆市委派遣工作组指导市文联的革命运动,他们不遗余力地发动罗广斌与杨益言交出为《红岩》续集收集的所有资料。8月3日,重庆市委发布了三次《关于罗广斌被捕调查的报告》,指责他为“叛徒”,并将《红岩》定性为“文艺黑线的正出产品”。
这里的问题是:究竟是谁给罗广斌贴上了“叛徒”标签?答案是——重庆市委工作组。
1966年10月23日,罗广斌发起反击,他在解放碑广场与市委工作组展开了公开辩论,坚决否认自己是“叛徒”,并辩称自己的作品没有任何问题。最终,他成功击败了对方的论点,获得了辩论的胜利。一时之间,罗广斌再次成为公众焦点,他被红卫兵视为偶像,迅速在重庆地区成为“造反派”的代表人物。
展开剩余74%罗广斌无疑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,且这一信念在建国前后始终未曾动摇。
1966年12月17日,罗广斌代表重庆的“造反派”在北京首都工人体育场召开的大会上,控诉了重庆市委制造的“一二·四”血案,声势浩大地喊出了“打倒反动的重庆市委,解放重庆山城”的革命口号。这一行动使得他在当时的政治氛围中更加炙手可热。
到1967年1月,重庆的保守派基本崩溃,“造反派”掌控了局面。受上海“一月风暴”的影响,重庆也于1月24日宣布夺权,标志着“八一五派”的崛起。然而,这个派系内部迅速出现了分裂,支持重庆市无产阶级革命造反联合委员会(革联会)的“八一五”与反对革联会的“反到底”两派,后者的阵营中包括罗广斌。
那么,为什么罗广斌会支持“反到底”?因为他认为革联会排除了工人阶级的“造反”力量,执行的是右倾机会主义路线,违背了毛主席的群众路线,是一种伪改革、假夺权的行为。
1967年1月31日,革联会张贴大字报,指责罗广斌“历史有问题”,称他是“周扬黑线上的人物”,还称他是“山城头号政治大扒手”。2月2日,重庆红卫兵革命造反司令部发出通知,决定抓捕罗广斌。2月5日,西南局第一书记李井泉、重庆市委代理第一书记鲁大东等人,派遣“八一五”派的红卫兵从文联的家中将罗广斌绑架,并将其关押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勤工程学院的一栋小楼里。
从2月5日到2月9日,罗广斌在被关押期间遭受了轮番逼供和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,日夜煎熬让他痛苦不堪。在这段时间里,罗广斌的妻子胡蜀兴收到了他两封来自监禁中的信件。
第一封信写道:
“请交来人带来以下生活用品:洗脸用具,换洗衣服,三十斤粮票,二十元钱,两条香烟,几盒火柴,一双布鞋,用旧布包装好带来。希望你和孩子们听毛主席的话,坚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,永远革命!毛主席万岁!”
第二封信内容如下:
“请带给我一些生活用品:洗脸用具,换洗衣服和一双袜子,一个月的粮票(二十五斤),二十元钱。以上物品请用旧布包装好,交给来人带来。孩子们好好教育他们,听毛主席的话,锻炼自己,做毛主席的革命战士。希望你坚定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一边,做彻底的革命者!永远革命!”
从这两封信中可以看出,罗广斌显然没有表现出自杀的任何迹象。事实上,有人说,罗广斌在被关押期间还在毛主席语录上写下了一句:“我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!”
然而,令所有人意外的是,第二天,即2月10日,罗广斌被发现死于被关押楼下。据胡蜀兴回忆,她接到通知,说罗广斌“跳楼自杀”,赶到现场时,发现丈夫的头部有一个大裂口。她要求进行尸检,却被当局拒绝,罗广斌最终被火化,且没有任何调查结果。
胡蜀兴感到极度无助,心中不断回响着丈夫生前说的那句话:“只要是对山城的文化大革命有所贡献,就是牺牲了,也心甘情愿。”
直到1976年,罗广斌才得到正式平反。1982年,重庆市政府公布了罗广斌的死因:他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摔死的。至于是谁害死了他,胡蜀兴的回答是——当时重庆市委内的“一小撮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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